清晗

【银博♀】当然，已经跨年了。

 ※同系列，女博第一人称，ooc

我说我要找一位男性共舞。他们说我应该是喝大了，要送我回去。但是我知道我清醒得很。我今天一共输了八袋应急理智药剂，口服了三杯，甚至抽了一管血。我甚至清楚记得特制的粗针管扎进动脉的瞬间。那种难以言喻的痛楚使我摆脱了镇静的控制，大脑一片清明。以至于我的胳膊现在还在隐隐作痛。我从来没有如此清醒过。这是舞会，我必须要找一位男性共舞。我看见女孩子们睁大了眼窃窃私语，我看见男士们那边骚动了起来。好极了。我说，我就是应该找一位男性共舞，因为这是舞会。

我还是被他们遣送去醒酒。所有人都在兴头上，所以只有他同我并排走。我们没有回医疗室或者办公室或者卧室，我们在甲板上。狂风从很远处的大陆席卷而来，鼓起我的外套下摆。我拨弄乱了的发，脚下踩着舞步稳稳转了一圈。你看啊，我没有醉。我说，我只是想跳舞。我太清醒了。清醒的代价是痛苦。酒精和舞曲可以让我恢复浑浑噩噩的舒适。

多美好的一年！我大声嚷嚷着。“我出生的第一年！”

风灌进我的喉咙堵塞我的话语。我迎着风卸下面罩和外套。里面没有平时的防护服或是病号服。那件崭新的礼服，拥有长长的月白的裙摆。

来呀。和我共舞。我要你挽着我来一曲。

他与我共舞。乐曲从舱室里飘然钻出。我与他在甲板上踩起不同的节拍，却殊途同归。我把头贴在他胸口，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低声呢喃。我从切尔诺伯格出发，从龙门返航；我把他人当作棋子，他人也把我当作棋子；我引导他人，他人也引导我——他们让我远离你，而我现在却连你胸腹后背上有多少道疤都了如指掌！

我拯救很多人，我也杀死很多人。

“我没有能够将世界拥入怀中。”

我没有。我快快活活地笑起来。我没有，我没有能够！

我不知道究竟是我把自己砸进他的怀里还是他将我束进怀中。在过于凛冽的纷杂呼啸中我昂头看见他嘴唇翕动。我不想听他说。所以我让他闭嘴了。我品到香槟。至少这回我不必按医嘱浅尝辄止。

你已经将我拥入怀中了。

——他说。

-End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