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晗

非常非常非常忙。
温柔庸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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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银博♀】《圣诞与新装与维多利亚》

※私设无常识女博,第一人称,ooc

※写得脑子不清醒,我都不懂自己在写什么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圣诞过后不到一周又是新年。鉴于节日效应(俗称打折)和众望所归,近一段时间我们都将停靠在维多利亚的黑天鹅港,直到跨年活动结束。

以上内容是凯尔希转告我的。阿米娅和普罗旺斯他们已经外出采购,日常物资并未匮乏,只是过些天是平安夜,众人的派对诉求空前高涨,在几乎全票的情况下通过了圣诞与跨年活动提案。

为什么是“几乎”。因为投票时我,以及整个医疗部门都不在——我在病床上躺着,医疗部门在我的四周忙里忙外。

而我从那天一直躺到现在。

“我只是感冒。”在凯尔希边说边为我换上第三瓶输液瓶时,我很平静地对她说,“消炎药和葡萄糖足够了,用不着这么多。”

她翻了个大白眼,手脚麻利地为我调好药水输送速率。“以防和上次一样瞬间变成肺炎,我建议你还是多养几天——等会儿还有两瓶。”

 

那你下次不要让煌把我扔那么高。我想。

毕竟龙门的天台真的风很大,特别是在年末。

 

事实证明凯尔希只是在报复我在龙门的莽撞行事。根本没有什么“后两瓶”,或者说只是她为了趁机把我逃掉的那几次输液补上(我不是很喜欢那些奇奇怪怪的药。),在我因药效昏昏欲睡时,白面鸮来通知我输完这瓶就可以离开了。我问她不是还有两瓶吗?她沉默了很久。在我以为她又死机了的下一秒她突然开口,把我吓了一跳。

 

“您有一项私人行程待处理,请尽快。”

可能她卡了。我完全没想过她会不会是难以措辞,否则也不至于有后续的尴尬。

 

 

 

后续,也就是现在。

“……早上好?”我犹豫再三,确认不是自己在病床上睡了太久产生幻觉,才开口打招呼。

“或许你应该说中午。”面前的人倒是不甚在意迟来的一句话。

“无所谓。”我说。

管他什么时候呢,反正我才睁眼没多久。医疗部门的镇静和安眠很好使,我靠着这个昏昏沉沉睡过去好几天。

 

我感受到他的眼神在我身上来回扫,这实在是让人不舒坦。“什么事?”我问他。

“没什么,”他的视线又老实起来,我怀疑他今天在什么地方狠赚了一笔,否则怎么会开心到尾巴都悠悠然地来回摆,“你可以慢慢收拾,时间还很余裕。”

 

收拾?我恍然大悟。

“私人行程?和你?”我顺着他移开的视线望过去,看见几近空掉的药水瓶。还剩一小滩。我干脆自行拔了针头,随手从床头柜抽了根棉签止血。

“走吧。”

 

我按着手背的针眼,余光瞥见他微微蹙眉。

“衣服。”他说。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病号服,不是条纹的,是背面系带的那种。

衣服就在床边的衣柜里。全罗德岛作证我都快扎根在医疗部门了,这件病房俨然成为我的二号卧室。不巧我现在双手都忙着,实在无法自力更生。

所以我转身背向他:“帮我解一下。”

身后半天没动静。针眼的血还没止住。这归咎于体质,我确实是因过分虚弱而有些凝血障碍。我又用大拇指狠狠往下掐,才不再渗出滚圆的血珠。

“这次是你磨蹭。”我伸手去够背后的蝴蝶结。果然人还是要自食其力。

他在我将手伸向后背的刹那转过身背对着我,尾巴的甩动也带上了烦躁。在最后一个结被“唰”一声解开的瞬间我看见他耳朵动了动,但始终未转过来。直到我从衣柜里拿出衣服,再穿好。

显然他清楚我的每一个动作。可偏偏就是要转过身去,也不知道为什么,奇奇怪怪的。

“我希望凯尔希有教过你不应向异性提出这样的邀请。”他转回来后第一句就是这么说的,“更不应这样。”

哪样?我不晓得他说的是什么意思,含糊应下就是了。要说不应该,他才是不应该直接进我的病房咧。按协议规定他应该待在会客室等我,也不知道谁把他带过来的。

不过后来我跟凯尔希说了这事,她让我少跟他见面,还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,啧。

 

总之现在是把自己收拾好了。我正要迈出门,就被他拽住了后领子。

“又怎么了?”要出去也是你,不让人走也是你。

“你就这样出去?”他指指我的行头,无非就是平时穿的那几样,“今早刚下过雪。”

 

“就这样。”

 

到了甲板上我就后悔了。仰赖于罗德岛过硬的温度调节设施,除必要时刻外我几乎无需应对多变的气候。以至于即使是维多利亚而并非雪境,这样的天气,这样倒灌进外套里的寒风都让我忍不住瑟缩。

 

我可不能再感冒了,再来一次凯尔希能把我剁了喂斑点。

 

 

 

银灰看着我,叹了声气。他把自己那身看上去就很暖和的披风解开,将我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。

尽管隔着面罩,我还是坚持将脸埋进软乎乎的毛领子里,同时很小心地提起下摆,防止过长的披风被甲板上未干的积雪弄脏。他看起来倒是不在意这个,只是带笑看着我捣鼓来捣鼓去。我猜他正是以此为乐,不过我不介意被他盯着看。雪融时实在寒冷,而披风上还带有他的体温,一点点渗进我冻得僵硬的身躯。

 

 

 

直到车内的暖气徐徐吹来,我的四肢似乎才被再次唤醒。

我把披风扯下来还给他,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向后靠着真皮座椅。这几天直升机和其他稀奇古怪的交通工具乘坐得太多,无一不是晃晃悠悠的让人昏头转向,我真是怀念在道路上行驶得四平八稳的汽车。

隔着面罩他看不清我的脸,显然误会了我在打盹,让讯使把车载广播关掉后又为我重新盖上披风。

“我没睡,听听广播也好,”我说。平时我确实会随时随地睡着。不过从龙门离开后我一直是睡了醒醒了睡的混沌状态,如今倒是怎么也睡不着了。我严重怀疑医疗部门的行为已经透支了我未来三个月的睡眠。

他一挑眉。我从后视镜看见讯使笑了一下,伸手打开了车载广播。不过披风还是被强行盖在了我身上。

“好吧,”我想,“看来只有这个是不能拒绝的。”

 

我并没有听见调向哪种频道的旋钮声,只有舒缓的钢琴曲夹杂着些微细小电流声淌出,如溪流宛转,如江河悠长。我阖眼听着,只觉节拍熟悉。于是没头没尾问道:“华尔兹?”

他“嗯”了一声算是回答,只是随口一问,我也累得不愿多说话,之后便相对无言。

 

要不怎么说钢琴曲催眠效果一等一呢。我在过于惬意的环境里逐渐睡意朦胧,迷蒙中似乎靠近了热源,有烫人暖意一丝一缕透过数层布料钻入皮肤融进血液。

这样的温度让人沉醉,于是我凑得更近,贪婪攫取更多。

 

 

 

这地方有够偏远。

我彻底陷入睡眠时,这辆我叫不出名字不过贵得离谱的车还穿梭在车水马龙之中,车尾灯几乎连成一线。而再睁眼时已然不知七拐八拐到哪里去。周围建筑上的青苔与爬山虎覆盖面骤增,行人也锐减至三两个。

我扶着他递来的手臂下车时揉眼嘟哝地问他要去哪。有点好笑不是吗?快到目的地了我才想起来要问一句,也难怪凯尔希天天紧张这紧张那。我心下自我安慰说只是刚醒没反应过来罢了。他倒是不介意。“E&R,”他用另一只手为我挂上披风的搭扣,“去龙门之前我在这里定制了成衣,你当时也在场。”

分不清究竟是他的话还是糊了我一脸的寒风所造成的,总之我是清醒了。“噢。”我眨眨眼,“所以你约我今天一起来取货。是这样吧?”

他笑笑没说话。他总是这样。我当他默认了。

 

 

 

我确实是来过这里。迈步在两侧植满玫瑰的长廊,记忆也随之清晰起来。我确实——确实是来过这里。我在离开时甚至还念念不忘这里悉心养护的玫瑰花苞,个个娇嫩饱满。如今她们纵情绽放,花瓣矜持地紧叠着。

“这朵开的真好。”我站定在中央最靠路的一朵边上,“我喜欢这朵。”

他也停下来。“你倒是长情,”他略微弯一弯腰,细看罢又站直,“上次来时还都是花苞,你也说最喜欢这朵。”

“是吗?”我有些意外。其实我分不清她们了,但我就是觉得这朵好看。“基因决定性状,好看的花苞当然也会开出好看的花。”

“但「喜欢」是你的主观能动性使然。”他说。

 

又来了。我不回话。

兴许是我们俩站这儿我盯花他盯我的场景实在太尴尬,很快有侍者打扮的人小跑过来,说店主有请您和…您的女伴,希瓦艾什先生。

我里三层外三层穿得这么严实,鬼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我究竟是男是女的。

 

店主是位菲林族的小姑娘。上次回去后玫兰莎和我讲过有关她的事。比如说这家店是她祖辈开了传下来的;再比如这姑娘哪儿都好,就是工作起来太过一板一眼,一本正经得可爱。

区别于维多利亚千金们层层叠叠的笨拙裙子,店主罗森小姐的常服总是轻便干练。即便如此,她在看见我们的时候仍提起不算厚重的裙摆,行了个漂亮标准的礼。“下午好,希瓦艾什先生,以及博士。”她同玫兰莎是多年好友,想必女孩子们的书信往来中也有关于我的三言两语。

“下午好。”他微微颔首作为回礼,“久疏问候,罗森小姐。”

“您好。”我回道。说实话,我还是应付不来这种正正经经的礼仪问候,贵族真麻烦。

 

免去不必要的寒暄(事实上是我根本没听他们在说什么。),他由店员带去更衣室进行试穿。我坐在店里的沙发上等。等待是很折磨人的苦差事。所以我看着店里的一件件样衣打发时间。

出乎意料地,罗森小姐并未像上次一样打过招呼便将自己锁进工作室。她走来坐在我旁边,距离不远也不近,板着一张面容姣好的小脸说:“博士,之前您二位定的三套成衣如出现问题或是需要更改尺寸,请联系我,我会尽快派人去罗德岛取……”

 

“抱歉,”我听着觉得不对,“容我打断一下。”

“您请说。”

 

之前定的是三套?我的记忆告诉我是两套,虽然它一向不大准,但时间线较近的事我是不会记错的——一套是银灰的,一套是初雪的。他签单后我还专门偷偷跟罗森小姐说这两身衣服最好风格统一一些。小姑娘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说知道了博士,请问是要制成情侣款式吗?我说不是,是兄妹穿的,看上去亲近些比较好。

 

罗森显然被我问懵了。她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本翻啊翻,到某一页停下来,又抬起头看我。

“是三套衣服没错,”她说,“希瓦艾什先生又追加了一套,由他设计。”

 

 

 

“所以麻烦您先去试穿吧,博士。”

 

 

 

“你会服装设计?”我问。

“略懂,”他说,“比不上罗森小姐。”

 

我沉默了一下。“她不在这里,你没必要再加后半句。”

他没回话。

“所以我不想和贵族打交道。”我决定自说自话下去,“习惯成自然,到最后只是机械的条件反射,谁知道里面几分真几分假。”

 

现在我在更衣室里,他在外面。按理说这里的隔音都很好,他可能是没听见,但不晓得他前几句是怎么听见的。

虽然听起来有点窘迫,但我现在的确不知如何是好——想要穿上这件礼服,单我一人实在是棘手。也不能怨谁,罗森派来跟着我的女店员想要进来帮我,却一一被我婉拒。毕竟于泰拉而言,我是异类。

 

“……银灰?”我试着轻声求助,尽管他能否听见始终存疑,“能进来帮个忙吗?”

过于安静。我甚至能听见他的手杖叩在地板的一声撞击。果然是听不见吧。

 

 

 

 

紧接着面前沉重的木门竟有被人从外推动的趋势。我心中警铃大作,迅速用手抵上。罗森的侍女进门会先敲门通报,罗森本人更是行走的礼仪教科书,他听不到就不可能会贸然进入……一瞬间脑内闪过无数可能。我的左手仍死死抵住门,右手悄然握住大腿根绑带上的袖珍手枪。

常年虚弱的体质自然不敌对方。在门被彻底推开的一瞬我将上好膛的手枪抵住来者的眉心。

 

“这算是「罗德岛」的条件反射吗?”他也不恼,将门关好后玩味地看着我。

我松了口气,迅速将弹夹卸出退弹后装好。“你会记仇?”我说,“所以你是听得见对吧。”

“我当然会记仇。”他自动忽略我的后一句,“我会记很多仇——商业竞争对手、政敌、暗杀者……各式各样。”

 

“——但绝不会是你。”

 

“那么多谢你的信任。”我收好手枪,转身背对着他“来吧先生,用你这份信任做件好事——帮我把它系上。”

他神色微变,我笃定我从他那双浅色的眸中看见些微闪光,与枪管上闪着的冷光如出一辙。

这场景有些眼熟,我想。刚刚在病房里似乎也是如此,但他完全没有动作。

 

“快点,”我说,“我一个人穿不上。”

 

 

 

更衣室相对于我来说本是过于宽敞的。然而他进来后的每一刻都让我觉得格外拥挤。空间是不会无缘缩小的,只是我的大脑皮层通过感官传达的信息进行了误判。于是在这样——这样的空间内,空气在一点点升温。我因空间内的二氧化碳浓度增加而产生了微醺感,虽然这也可能是我的错觉。我的大脑仿佛被丢进了凯尔希用来测试的新型流体中,有些晕乎乎不知所以然。好样的,我怎么会有这种联想。我想我可以回去进行该流体对生物组织活性产生何种影响的实验了。

 

迷迷糊糊中我听见他让我转过去。不过我还没回过神时已经被他掰着肩膀转了180°,裸露在外的双肩被他手心的温度刺激得往里缩了一下。真是奇怪,我的体温没有偏低,他的也没有偏高,为何炙热感如此明显?我因为钻不明白这样的牛角尖而感到更加迷茫。

 

他慢慢地、慢慢地伏身压下来。在某一瞬间越过了安全距离,他们所定的“安全距离”。假使这里是罗德岛,他会因此被弹劾、被破片地雷炸伤,甚至被黑暗中的身影撕碎。可这里不是罗德岛。这里是更衣室,逼仄幽静,却灯火通明。所以我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。我知道他偏头在我左侧,温热吐息尽数洒在我的左耳;我知道他的手指落在我的腰际,不慌不忙系紧贴身细带。我都知道。但我只是伸手。在丝带系好后他的指尖沿我的脊梁滑下。蚁噬感由尾椎骨输入心尖,我微颤,不禁轻笑。

 

“心情很好?”他压低声音问我。

“倒谈不上。”我此刻被他圈住,几乎是紧贴在一起。哪怕任务已经完成,他也没有松手的意思,只是面对面锢住我。我抬头看他,直直望进他的双眼。那串剔透的猫眼石吊坠随他的低头而垂落,我第一次产生触碰它的冲动。

 

“只是觉得——现在好像能轻易取你性命。”

 

“淘气。”他没因此生气,也跟着笑起来。甚至抬手来揉我的耳垂。我怀疑他是在哄小孩。

那可不是小孩子吗?他的嗓音喑哑,不知是何缘故。“你只是初回人世。”

 

 

 

初回人世。

 

 

 

现如今更衣室里的每一分子气体都成了躁动因子。我不太清楚源由,只是突然想要抚一抚他的眉心。

于是我伸手了,但手腕在半空被他握住。

我试了一下,没能挣脱。但在较劲时我踩到了裙摆,后仰刹那他眼疾手快将我一把捞回。纠缠中不知谁碰到了开关,头顶那盏水晶灯“啪”地一声熄灭,只有壁灯用寡淡鹅黄苦苦支撑。

 

惯性作用下他带着我向后退,后背砸在墙上。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,但抽气声我听得真切。可他面不改色。他的眸中映出的我与幽幽光源在四周暗味中都是明亮的。我凑上去想要看得更清。

 

 

 

请专心点。我含糊不清道。“这是私人行程,先生。”

他的手向下缓移握住了我的腰。我不再听见答复,但我明白他已了然。

我应该是把他的西装弄皱了。我想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告别了再三行礼的罗森小姐,我们再次迈步在玫瑰长廊。他虽然没说,但我觉得他肯定已经知道我关于他们兄妹俩衣服的嘱咐。

“我其实并不算长情。”再次路过那朵多事的玫瑰时,我带着万分诚恳说道,“我真的只是随口一说,谁知道会这么巧。”

“是吗?但你确实很长情。”他说。

 

我看他压根没听进去。瞧他尾尖轻摆的愉悦模样,一脸餍足活像饱餐后的捕食者,同等逍遥。

 

总之这对话是不能再进行下去了。再次打破沉默是在他伸出手臂作为支撑点,好让我平稳走在雪地上不至于滑倒时。

“阿米娅在去龙门前就计划着要开一场圣诞派对,”这时天空已经被厚重的阴云笼罩,有湿润落在鼻尖。他接过讯使递来的伞撑开。“恩希亚则提前告诉了我,她很多年没有和恩雅一起过节了,所以超级期待这个。”

我咳了一声。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

 

“至于追加的。”他没等我说完,声音染上了几分笑意,“我没想到适合你的别的礼物,所以。”

礼物?我觉得有趣。“所以这是圣诞礼物?”

 

 

 

不是。他回得果断。

“是纪念新生的礼物。”

 

“你的新生。”

 

 

 

我怔愣片刻。随后大笑起来。一直笑到喘不过气,咳得昏天黑地。

 

 

 

那么我要祝你圣诞快乐。我用咳到嘶哑的声音在夹雪的风中大喊。“因为我只有这个!”

 

我抓过他的吊饰把玩。微凉浑圆的矿石攥在手心里刺激回我的几分神智。但我应该还是没有理智的,因为我一点一点抽走手,直到抚过吊坠尾部的流苏,顺势而下去抚他的发尾。我踮着脚,寒风灌进我的外套,却不似最初那样彻骨冰冷。

 

 

 

我只有这个了。只有这个。我怅然呢喃道。不顾风是否将我的话语吹散。

 

 

 

我最终没有够到他的眉心。

 

他偏开伞。在熟悉的猛禽长啸中我看清他眼中的我,白茫茫一片中独立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-End-

 

隐晦亲密接触描写挺多的不知道有没有人意识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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