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晗

非常非常非常忙。
温柔庸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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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aph/金钱组】他们打了一架

*复健打戏,金钱组,无差谢谢。
*大学pa,ooc有






他们打了一架。

王耀先动手的。他一拳打在了阿尔弗雷德的脸上,然后摆好了架势,朝挨了一拳的阿尔弗雷德勾了勾手指。
“来啊。”他说,“觉得委屈?不服气?”
“那你还手啊。”



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?大学时光是否值得怀念取决于你有没有努力,还有室友的好坏。
美国小伙阿尔弗雷德入学的第一天,愣愣地瞅了瞅学校地图,又愣愣地瞅了瞅自己四周。然后自暴自弃地蹲在行李箱旁边。
当然国籍自带的乐观天性没有让他就此止步,他只是颓废了一会儿,然后凭着直觉(“明明是那张骗过姑娘们的脸。”王耀语。)找到了寝室楼。
他推开房门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人了。那人已经铺好了床收拾好东西,躺在自己床上看书。
室友?阿尔弗雷德挑了挑眉,吹了声口哨,引来对方的目光。
“Hey!”他用蹩脚的中文打招呼,却又不得不该用英语来说自己的名字,“我是阿尔弗雷德,Alfred·F·Jones.”
“你好。”对方笑着回应,算是打了招呼,“我叫王耀。”
哇哦,中国人果然很有礼貌。美国小伙阿尔弗雷德在心里感慨。



阿尔弗雷德毫不客气地一脚往王耀腰上踢,王耀生生扛下这一脚,闷哼一声,一个侧身躲过了对方紧接着挥来的拳头。阿尔弗雷德因为惯性整个人向前倾斜,王耀趁机一个跨步绕后,给阿尔弗雷德的后背来了个肘击。
“Fuck you.”他对直起身后转过来瞪他的阿尔弗雷德比了个中指,发音标准吐字清晰。



一个月过去了,他们显然成了损友,阿尔弗雷德也清楚王耀的一些事情了。
比如千杯不倒。
“你他娘的干愣在那儿干啥。”王耀举着啤酒瓶嚷嚷,他神智清醒得很,“喝啊,再来一杯。”
这个月第十九次撸串,阿尔弗雷德捂着消瘦的钱包欲哭无泪。
“王老板,行行好。”他先找老板结了账,转身拽着王耀就走,“Hero我只是个漂洋过海的穷学生,没那么多钱。”
“嘻嘻,万恶的资本家。”王耀把啤酒瓶一摔,绿玻璃噼里啪啦碎成了一地的碎片和碎沫,“你还没钱?你以为你大爷我不知道你多有钱啊,瞅瞅你在steam上买了多少游戏。”

好说歹说把王耀拖回寝室后,阿尔弗雷德在心中以光速撕下了王耀身上“温和礼貌”这一标签。
去他妈的第一印象,熟了之后都是智障。



王耀脸上挨了阿尔弗雷德一拳,他也不甘示弱地一拳打向阿尔弗雷德,这一拳还没打到就被阿尔弗雷德用手接住了。他攥着王耀的手腕往自己这边拉,王耀心下一惊,一个侧踢踢向阿尔弗雷德的脚踝,趁他下盘不稳时挣脱。
手腕上红了一圈。他没在意,啐了一口混着血丝的唾沫——口腔内壁被牙齿刮破了。
双方不约而同地中场休息。“哇哦,中国武术。”阿尔弗雷德擦了擦嘴角的血,撕裂的嘴角已经结痂了。
“你也不赖。”王耀笑着,揉了揉肩。



王耀其实是有武功的底子在的。阿尔弗雷德特别清楚这一点,从来不敢贸然动手。
他记得很清楚:大二那年有个大一生找王耀的麻烦。原因是他看上的姑娘单相思王耀。
“我不跟这种傻逼一般见识。”王耀在宿舍里吸溜泡面,桌上空了的咖啡罐子占了一半地盘——他刚赶完导师布置的作业,“又不是我故意勾引人家姑娘的,我可是受害者,关我屁事。”
“文明用语。”阿尔弗雷德刚打完游戏,放下手柄咕咚咕咚下去半杯可乐,“看着喜欢的人对另一个人一片痴心,谁都不好受。”
“你谈过恋爱?”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瞎逼逼个什么劲。”王耀灌完纸碗里的汤,把桌上的垃圾全呼啦到垃圾桶里,“行了,等下我去超市,一起不?”
“肘(走)啊。”阿尔弗雷德咬着吸管,一首捧着可乐杯一手拿外套,“等一哈(下)我!”

惨剧是在他们从超市回来的时候发生的。那大一生不知道哪来的小道消息,知道时值周末王耀出去买东西了,就带着一伙人蹲在门口等,颇有几分守门大爷的气势。
彼时阿尔弗雷德还在和王耀碎碎念。“你说你买什么锅和炒勺……咱们寝又没有电磁炉。”阿尔弗雷德学好了中文却怎么也不弄懂中国大学生脑子里在想啥。生活费是这么用的吗?!单是居家理财方面他就对中国大学生肃然起敬,他们好像总有新想法让小日子变得更舒坦。
“你这就不懂了,我刚搞到一个电磁炉,快递大概明天就到了……”说着王耀突然没了声,后面跟着的阿尔弗雷德手上还捧着一大堆东西,不明所以:“咋了咋了?”
“我靠,你看,真刺激。”王耀扯了扯他的T恤,“这干啥啊,学校穷到雇学生当守门大爷了?”
阿尔弗雷德把手上的大包小包放地上,然后推了推半框眼镜仔细一瞧。“Wow!”他夸张地叫出声,把王耀吓了一跳。“你真走运。”他拍了拍王耀的肩,“那个大一生来找你麻烦了。”
然后他看着王耀大步流星走上去。双方交涉了几句,大约是没有谈拢,那边的人就想动手了。王耀本来插着腰站那儿和人讲道理,见一根棍子打过来,一个斜身躲了过去,然后又走回来。
他从超市的塑料袋里扒拉出刚买的锅和炒勺,对阿尔弗雷德和蔼一笑:“等我一下。”然后迅速地拆掉上面的塑料包装。阿尔弗雷德咂舌:不愧是平时徒手拆快递的,手劲儿真大,手速真快。
接下来事情的走向和结果就更让阿尔弗雷德怀疑人生了。
王耀一人拿着一锅一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干趴了十几人,包括几个拿着棍子的也被挑开武器挨了顿揍。最后他仍记得踩着人字拖、穿着短袖衫和大裤衩的王耀,把锅和炒勺往袋子里一塞,像是没看见那尸横遍野似地说:“走,咱们今晚吃点好的。”
中国武术好可怕,王耀好可怕。他脑子里满满当当都是这几个字,大写加粗的。
至于他知道王耀的武功底子是从小练的,那就是后话了。



我和他正面杠上还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。阿尔弗雷德心里有些发虚,不过鉴于对自己力量的自信他还是重新握紧了拳。
王耀这边也心知肚明这个美国人的力气不可小视。一直用技巧躲避而不是与他实打实的铁拳硬碰硬是很耗体力的。但他还是忍不住咧开了嘴:这实在是太有趣了。
这是他们的饯别礼。



“那么这将是最后一击。”阿尔弗雷德扬起他那标志性的自信笑容,显然他对自己取胜胸有成竹。
“那你就来试试啊。”王耀摆好了防守的姿势,嘴角也忍不住上扬,“看看赢家究竟是谁?”

然后他们各自后退一步,后脚发力,攥紧了拳挥向彼此。



3秒钟很短,但也很长。
在即将分出胜负的这3秒里他们都想起了很多事。
比如王耀大一的时候发了高烧,但他本人自称还能再撑一会儿,说什么都听不进去。阿尔弗雷德装傻充愣帮他请了假买了药,但是在下课后接到了王耀掐着点打来的电话,对面还迷迷糊糊,张口就是一个字“饿”。
比如阿尔弗雷德大二的时候出了车祸,伤的不算重但左腿骨折了。住院时王耀就给他炖骨头汤送过去,逼着他喝完表面上还漂油滴的汤,在他喝完一脸嫌恶的时候絮絮叨叨。
比如系里联欢晚会他俩一人抱一个吉他唱情歌,撩得底下小学妹荡漾了一片春心,他俩无所谓继续啥事也没发生过,该吃吃该喝喝也不管迷妹不管自己是否惊动了整个系的女生。
再比如王耀那天悄悄给家里打了电话,问了弟弟妹妹最近的情况,红了眼眶,然后阿尔弗雷德默不作声递去一包抽纸,扭过头发现自己的鼻子也有点酸,心里也有点想家。两人晚上隔着上下铺之间的一张床板说要不假期回趟家吧。
诸如此类的事情太多了,这些零散的往事水滴汇聚成一条波涛翻滚的回忆的河,往看不见的尽头流去。
然后消失在一个名为“时间”的漩涡中。



结束了。
他们坐在马路牙子上,衣服都沾了血污,身上全是伤。
“是你赢了。”王耀笑吟吟地盘腿坐着,姿势有几分乖巧。
“不,是你赢了。”阿尔弗雷德双手撑地,抬头望着天空。
现在是凌晨四点五十一分。他们在空无一人的街道打作一团,然后又坐在扎人的地上看星星。
白天炽热的水泥地已经凉透了,他们丝毫不顾及地上的脏灰,肆无忌惮地躺下。天空黑得能滴墨,城市的夜空只能看见稀疏的几颗星,还有在云层间若隐若现的银白弯月。
一点都不罗曼蒂克,王耀冷笑一声。夜晚的风很闷却又很凉,抚过伤口带来一阵刺痛。他们都脏兮兮的,像是疯玩一天的乳臭未干的小屁孩。



“说真的,王耀。”阿尔弗雷德闷闷不乐地问他,“你打我是不是因为hero我还欠你钱。”
王耀愣了一下神,就那么一秒左右,随即忍俊不禁:“是啊是啊,欠钱不还天打雷劈。”他顿了一会儿,又接着打趣:“这几天晴天没有雷,那我就亲自动手了。”

“我肯定会还啊……何必……”阿尔弗雷德打了个哈欠,“好困……hero我为了毕业酒会忙了一天没睡……”
之后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在王耀以为阿尔弗雷德真的睡着了,并叹了口气起身准备把他背回去之前,阿尔弗雷德坐了起来。
然后是一阵嘟囔。“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”王耀问。
“没什么。”他说,“你幻听了吧,王耀老先生?”



“你大爷的。”王耀拾起块小石头冲他丢了过去,“走吧,行李箱已经放在门口了。”

王耀永远都是那么有准备。阿尔弗雷德想,从入学那天他早早铺好床收拾好东西就看得出来。
有备无患——中国成语是这么说的。

连分别时要说什么、要做什么都准备好了。




两个衣冠不整的人勾肩搭背地走在路灯下,鹅黄的灯光营造出一种暖烘烘甜蜜蜜的氛围,齁得慌。

阿尔弗雷德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:“我说的话,你永远都不会懂。”
王耀回敬他:“我做的事,你也永远都不会懂。”

“但其实我都知道。”两人异口同声。然后他们笑起来了,笑着笑着又哭了,在这种怪异的哭笑声混合的声音下他们勾肩搭背、摇摇晃晃地走在路上。





在无人的街道他们打了一架。
这就是他们的饯别礼。

晚安吧,赶在天明之前;
再见吧,赶在挽留之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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