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晗

非常非常非常忙。
温柔庸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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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雷安】初中女子寝室


*本人有串场
*甜的,甜的,甜的,ooc





凯莉打开寝室门,发现雷狮正维持着一种夸张的表情,声情并茂地给同寝的林言讲鬼故事。
“葬礼之后,女孩曾经住过的出租屋里总能听见婴儿的哭声……”
小姑娘已经被吓得不轻,缩在椅子上,眼泪要跑出来了,还是紧咬着下唇,壮起胆子听。
“逗人家小姑娘干啥。”凯莉把手上一袋子便利店食品扔在桌上,“人家要是吓出什么毛病了,她弟第一个找的就是你。”
“就那个腼腆型小宅男?”雷狮脚一蹬地,转椅刺溜一下滑出去老远,正好停在笔电前面,她转了一圈又开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。
姑娘老老实实从塑料袋里翻出三人份的泡面去了水房。凯莉看着轻轻关上的木门,颇为怜悯地说:“你不跟着一起去?万一小姑娘有心理阴影了呢?”
“她要是连这一百来米的距离都怕,咱寝室就真是丢人丢大发了。”雷狮伸手在塑料袋里扒拉了一根棒棒糖,三两下去掉糖纸塞在嘴里,“我权当没这个发小——嘿你这咋买的菠萝味啊,说好的葡萄味儿给狗吃了?”

“你就当是给隔壁佩利吃了吧。”凯莉的回答简单直接,“让本小姐给你们跑腿还要求这么多。”
“要求多咋了,应——”
应该的。


这句话她好像应该对谁说,可是那个人不在这儿。
雷狮两根手指捏着棒棒糖的棍儿搓啊搓,棒棒糖也跟着转啊转,她抿着嘴,上下嘴唇来回蹭着,唇膏全蹭掉了也不知道。
凯莉噤声,随手拿起一本书安安静静地看。大姐大的眉毛都皱巴在一块了,谁还不知好歹上去找打啊。

这儿原先确实是有这么个姑娘。好看的棕色长发总是乱糟糟的,头顶总有一撮头发翘起如二次元女主那样神乎其技的冲天呆毛。一双绿眼睛像是藏进了春日的生机盎然,又或是碧绿的湖水泛起波澜。


呕——凯莉反省了一下自己最近看的书,好像也没玄幻到某种地步。
搞得好像她是仙女下凡似的。她偷偷瞟了一眼雷狮。要是雷狮知道自己是怎么形容的,肯定要笑到转椅都翻了。

林言推门进来的时候吓得不轻。
准确来说不是推门,是撞门,两只手要拿三碗泡面,很不容易的。
寝室里的气氛说好不好说坏不坏。她一眼看到的就是雷狮坐在笔电前拿着根棒棒糖,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;凯莉拿着本书,脸都快埋到书页里去了,书还拿倒了。
“……那个,面好了。”她颇为尴尬地把面放在桌子仅剩的地盘,又把桌面上乱糟糟的东西迅速整理了一下,空出了刚好能容纳泡面咖啡维他命和药瓶子,并且不会让任何东西打翻然后掉落在地的空间。

凯莉见状,带着点褒奖意味地“哇哦”了一声,然后挑起一个搞事的微笑。
“不错嘛,老幺深得前任寝室长真传啊。”
林言一边笑,一边用余光去看雷狮的脸色:没有任何不对劲。
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。


“赶紧吃吧,等下还要赶作业呢,是吧雷姐。”她给凯莉使了个眼色,然后一个个揭开泡面的盖子,香气溢出,充斥整个屋子。
时间正好,热乎的汤水和弹性刚刚好的面条非常温暖人心,可房间里仍是静得诡异,只听见咀嚼声和吸溜面条的声音。
雷狮咬着叉子不知道在想什么,表情有种若有若无的失神感。
林言不敢吱声,凯莉看不下去说了句“你不吃就给我,然后赶紧搞你的PPT去”,紧接着雷狮砰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,撂下一句“林言你给我出来咱们去阳台”。

夜风有点冷,两个人站在寝室自带的小阳台,总觉得空间很狭窄。
“林言,你知道前任寝室长吗。”雷狮从林言连帽衫的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,在林言惊愕的注视下抽出一根烟点上,“别那么看我,我知道你肯定会带。”她晃了晃烟盒:“ESSE,薄荷爆珠。”然后顺手把这两样东西塞回了林言的口袋。
“安迷修。”她吸了一口烟,缓缓吐出白烟,薄荷凉丝丝的感觉在舌尖晕开。
“很烦人的家伙,安迷修。”
也是很温柔的家伙。

“她温柔得过分。谁家订的报纸忘取了,她路过楼下信箱会顺手帮忙拿了,塞进门旁的牛奶箱;走在路上会帮素不相识的游客拍他们的合照,在行动不便的老人过马路时扶一把;会带小区附近的流浪猫狗去打疫苗,每天按时去喂它们。”
“我时常会嘲笑她像是个片区警察,走丢的小孩宠物、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老奶奶、街坊邻居都在她的管辖范围。”
“‘挺好的’,她这么说。”雷狮弹了弹烟灰,长长一截烟灰落到地上碎成了渣,她才反应过来说了太久的话。在抿着滤嘴深吸一口之后,她一点点吐出团团白烟,然后孩子气地又把烟吹散。
“我问过她这样难道不累吗,她居然说挺好的。”
“这人就是傻,傻得可爱,我也不知道怎么的,看上这家伙。”


她像个老妈子似的。雷狮说,比我妈还老妈子。
“我经常要熬夜,没个正经吃饭的习惯,她就天天给我换着花样煮泡面。”
“那家伙煮的泡面很好吃,我很喜欢吃,每次都能连汤一起喝完。她看我吃得开心,她也开心。”
林言静静地听,对于二人之间发生的一切她心知肚明。结局是——
“她转学了。”雷狮阖着眼,嘴角微微上翘,眉头也舒缓了下来——是沉浸在回忆中的表情。
“时间过得真快。”她睁开眼,夜晚的微风拂过她的黑色长发,发梢轻微地颤动着。模糊白烟中我看见她好像红了眼眶,但脸上还是往常那种笑,声线也平稳无颤。
“我都要忘记她了。”
撒谎。


雷狮从兜里掏出手机,熟练地输入锁屏密码:是安迷修的生日。林言瞄到锁屏壁纸是不知道偷拍的照片,照片上的人枕着小马靠枕睡得正香,棕色的长发乱糟糟的,笑了笑也没多问。
雷狮点开通讯录,映入眼帘第一个就是安迷修。这个名字原本就应该躺在首字母A的那一栏,前头又专门加上了一个大写的A,一下子就被推上了通讯录顶端。
她的手指在页面空白处来回地划,却迟迟不去点那个绿色的拨通键。
林言说,“打过去吧。”

电话很快就接通了,听筒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。“喂?”
雷狮拿着手机愣在那里,林言眼疾手快地点了免提。
那边的人没得到回应,“雷狮?怎么了?”声音在空旷的夜晚显得很响很清澈。
雷狮深吸了一口气,扯出一个和以往一样的笑,她维持着声线的平稳:“没什么,就是想你了。”
电话那边传来一阵轻笑。“真难得,”可能是机械的原因,亦或是其他,安迷修的声音有点发颤,“你也会这么煽情哎。”


“你最近怎么样?”
“挺好的,你呢?”
“我也是,新学校还不错,但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。”

少了什么?雷狮问。
少了你。少女好像是被自己这句话逗笑了,轻咳了一两声来忍笑,语气中的笑意却是藏不住的。


“考得怎么样?”
“勉勉强强……班级第二,年级第五。”
“哇,除了我以外居然有人会比你考得好。”
“那是我让着你。”

“笑死了,我需要你让?”
雷狮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,好像她们还没有分开,没有相距千里,她们好像还坐在下铺悠闲地胡侃。

“行行行,你厉害。”安迷修笑着答话,雷狮仿佛能看见她无奈地笑着。但她下一秒话锋一转,语气也跟着严肃起来,“你又熬夜了?”
靠,这人开了天眼吧。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我怎么不知道?”安迷修的语气中有点小骄傲,“我可是你女朋友,我当然有自己的方法知道了。”
雷狮一怔,但很快又回过神来。“八成是凯莉或者林言又给你打小报告了。”

林言不服气地想喊一声我没有,但碍于雷狮扔过来的一记眼刀,还是乖乖闭上嘴。

“我一不看着你就不注意身体,说了你多少次熬夜对身体不好,结果咖啡和维他命还是成打买……”
还是听过无数次的絮絮叨叨,可不知什么时候说话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。安静下来之后就没人再说话,通话时间在无声中继续增长着。


烟快燃尽了。雷狮捻灭烟头,长叹一声。听筒那边应该听见了这声叹,她们仍不约而同地沉默着。
半晌后电话里的声音打破了沉默。她说,“你哭了。”
不是疑问句,而是陈述句;不是猜测,而是肯定。
“没有。”雷狮也才发现鼻子酸酸的,嗓音也沙哑了,眼眶不知什么时候湿润了。她擦去少得可怜的眼泪,确认自己方才只是一时的情绪失控,才又回答。“烟刚刚被风吹得飘进我眼睛了,你知道这有多难受的。”


“少来,鼻音是藏不住的。”
“那你呢?”

安迷修没有答话。因为她的鼻音也重得好笑,这有点五十步笑百步的感觉。

“我后天回去。”
“别给我转移话题——你说什么?”

安迷修盘腿坐在床铺上,一手拿笔,一手拿着手机,听筒贴近了耳朵。她看了一眼腿上放着的日程表,几乎可以想象到对方瞪大眼睛惊讶的样子,笑着用笔在后天的日期上打了个圈。
“我说,我后天回去。”





-fin-

我觉得写到这里就足够了。
前一阵子,我终于算是和转学的朋友取得了联系,这篇是有感而发……很开心,她对于我来说算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,当然我是直的……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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