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晗

非常非常非常忙。
温柔庸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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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雷安】安迷修说雷狮的房租还没交

*复健一下雷安,终于有网可以发了啊啊啊!
*现代设,ooc,很草率的结尾。

【九十分关键词】:鲜衣怒马少年时(年轻人)

@雷安jiqing九十分






今早上房东来过了。安迷修推门进来就是这句话,看着在电脑前敲敲打打的人,拔高了音量。他说这个月房租还差500。

电脑前的人不说话,只是盯着屏幕,眼珠子跟着一行行增加的字符走。
他也不在意,把手上提着的一袋早餐往电脑桌上一放,从里边拣起一个南瓜面馒头就往嘴里送。
眼见着这一页的文档快到头了,那人总算是伸个懒腰,活动活动酸痛的手腕,转椅慢腾腾地往后转。
“卡里还有多少?”他揉了揉太阳穴,去扒拉塑料袋里的吃食,选了个花卷啃着。
“不多不少,104块63。”安迷修吞了口馒头回他话,却因这一分心被噎着了,抓起旁边装着水的马克杯一饮而尽。
“银行连分都算?”对方帮他拍背顺气的同时不忘骂骂咧咧,“你可记的真仔细。”
“咳……”安迷修还没缓过来,脸涨得通红,眼角也冒出了泪花,“雷狮你轻点,我没噎死也快被你拍死了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雷狮把手收回去,继续蹙着眉咬他手上的花卷,样子像是在咬仇人似的。
安迷修三两下解决了剩下的馒头,拿起水壶准备再倒一杯水,转身时瞟见雷狮眼底的青紫,皱眉问他:“你又熬夜了?”
“不然呢?”雷狮嗤笑一声,“工作报告,八万字,给两天,上头越来越会压榨员工了。”
雷狮把最后一块花卷扔进嘴里,转椅猛地一转,又回到了电脑前。


安迷修眼见着他又要开一个文档,拦他问你不是写完了吗。雷狮摆摆手,说这份不一样,这份弄完能多拿点钱。
不成。安迷修掰着指头算算,还是拦着不给他动电脑。你都熬了有三四天了,睡觉去。雷狮刚想说什么,安迷修眼一瞪,三下五除二帮他保存好再关了电脑。去,睡觉去,你又不是铁人,快点。说罢撵着雷狮上床睡觉,等他彻底睡着后才去收拾房间。

房间很小,六十平的地方没什么值得收拾的,况且他俩都有夜班,很少待在家里,这让打扫工作变得比大学的时候还轻松。
大学。安迷修坐在床边上休息。床也很小,他小心地坐在床沿上,避免压到雷狮。
大学啊。


那时候真是太有活力啦。

他记起大学时和雷狮溜去夜市摊吃烤串。那家烤串做的好吃,老板人也好心,总会多送他们这俩熟客几串肉,或是两瓶啤酒。他俩喝得微醺,正是兴头上,倏地想起明儿有课,勾肩搭背地往学校赶。中途他自己猜到鞋带绊了一跤,膝盖上擦出好大一个伤口,雷狮回了寝室帮他擦药,看他呲牙咧嘴还不免要嘲笑一番。
或是要考试的前一周的晚上,两人通宵达旦地复习,维他命和咖啡成打地买,怎么熬夜都不会觉得累似的。成绩出来还要比谁等级高,低的那个得请顿“庆功宴”,吃完“庆功宴”就回寝室睡他个天昏地暗。

呸。想到这安迷修忍不住想骂那个分寝室的人。那一届的新生太少,他俩被好死不死地分到一间寝室,并且只有他们两人。高中的死对头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,一齐冲下楼对宿管大喊“我要换寝室”,在被宿管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后只能悻悻回了寝室,在满屋弥漫的火药味里收拾行李。

本来就想着上了大学终于可以不用见到这家伙了。安迷修叹气,笑着摇摇头。那会儿哪知道后来会发生这么多呢?
孽缘这个词放在他们身上再合适不过。


“你傻笑什么呢。”
雷狮兀地冒出一句话,安迷修才发现雷狮正盯着他看。
“你醒了?不再多睡会儿?”他忙起身看时间,才发觉已经过了三个半钟头了。
“不了……”雷狮拿起手机,眯着眼也看了看时间,“睡多了头疼。”

“那我去给你倒水……”“你别走,我跟你说个事。”

房间一下子静下来了。这种感觉颇像大学时他们在寝室遇见的那一天。安迷修不禁想,也是这样相对无言。
沉默中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安感。

雷狮深吸一口气,说:
“安迷修,我可能要走了。”

安迷修没回话。
雷狮也没说话。
他拿出手机开始清理消息。社交软件的消息已经99+了,还在不停地刷着新消息。垃圾广告和话费余额提醒把短信塞的满满的,中间混着同事发来的有关工作方面的消息。

安迷修看样子不想说话。
雷狮先开口了。


他关上手机,把它扔回枕头边。“安迷修,你要知道。”他说,“我们已经不年轻了。”
不年轻了。那两个高声叫嚣着绝不会向现实和舆论低头的、年轻气盛的大学生,已经不年轻了。
“我知道你不想说话。”雷狮叹口气,他下了床,把杵在床边的安迷修拥入怀中,“但我们已经撑不下去了,这是事实。”
“我们都累了。”

安迷修的大脑好像被刚刚轰炸了一番。
他从毕业那一年就开始担心的事终于到来了,明明做了无数心理准备,可事到临头他还是说不出话。
那年两个年轻人拖着行李箱,发誓二人一定要干出一番大事业,如今才转眼过了几年啊,他们都身心疲惫,连感情都被消磨殆尽了。
他们最后亲吻了彼此,然后雷狮拖着行李箱走了——他当初不顾一切跟家里人决裂,现在却不得不低头了。


安迷修无声地流了会儿泪。用纸巾胡乱一擦脸就直直瘫倒在床上,望着天花板发呆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眼睛酸痛得厉害,于是他阖眼,睡着了。
他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有两个年轻人,笑得好看牵着手。一个说,毕业了你会跟我走吗?
另一个答,会啊,你去哪我都在。


光撒在他们身上,照亮了他们的脸。
他们那时正年少。

那光仿佛也照亮了安迷修的心,他好像回到了十年前,站在寝室门口,和雷狮大眼瞪小眼。
他想,如果我能回去,我会说——
原来你在这里,真好。

这个梦很美,但仅仅是梦。
鲜衣怒马少年时,少年终迟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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